第十二章
車子離開私人車道,轉到了產業道路,吳明勳內心五味雜陳,望著母親獨自面對這群人,他雖然沒有目擊母親反擊過程,但是從房子打鬥的痕跡,吳明勳便知道,母親即將面對的威脅,是不容小覷,這些人是來真的。
三人車子遠離屋子後,小葉心情漸漸平靜下來,她慢慢鎮定過來,總算有所反應,她發現自己在車上,她開口問:「我們要去哪裡?」
「妳沒事吧?」
「恩,我……」小葉吞了吞口水點頭「算是沒事。」
「所以怎麼了?
剛剛家裡怎麼了?」吳明勳迫切想知道狀況,小葉看著他,勉強回憶「在你跑出去後,
你爸追了出去。
一開始我本來要追出去,不過你爸要我不要出門,這件事情就交給他。
我就沒追出去,待在房間靜待你回來。」
「然後,我忘記多久時間。
後來我聽到樓下有腳步聲,我以為你們回來。
我下到樓梯間時,卻發現那不是你們。
而是三個蒙面男子。
我大叫一聲,他們跑上來要抓住我。
我一開始以為是搶劫…」
「但是沒想到,他們詢問你媽媽人。」小葉講到這裡停下,記憶牽絆,讓她整個人凍住。
「那後來呢?」吳明勳急忙問著,把小葉拉回正軌。
「沒多久妳母親出現,底下發生劇烈打鬥聲。
她一人解決他們…」小葉不再多說,記憶要讓她忍不住落下淚,吳明勳也不願再多問,剩下的他已經知道結果了。
吳明勳這時將注意力轉到父親,他看著父親問著「難道你就讓媽待在家裡?」父親聽到,可以聽到他呼吸變急促,他皺著眉頭,卻不願意說話。
「爸?
我們難道就讓媽留在那裡?
她有危險!」
「我知道!」父親總算忍不住,內心的怒氣瞬間爆發,他拉高分貝,讓一旁吳明勳愣住,這是頭一次父親的不耐。父親似乎發現了自己失控,於是他深吸一口氣,緩下情緒,他停了一會,才繼續說,用著平常語氣說「我知道你的意思。
但是妳母親交代的事情,一定要辦。」
「那交代的什麼事情?」
「求援吧!」父親猜測,他也不知道母親有何用意。
「我希望我知道,
但是此刻我們必須相信母親。」父親這樣說,卻得不到吳明勳認同,他無奈看著前方,相當擔憂「爸,我害怕。
我害怕媽就這樣死掉了。
這樣我會不甘心。」
父親這時將車子速度放慢,他對著兒子說「不要擔心,
你媽比你想像中強紉。
她叫我們離開,一定有她的道理。
她是我遇過最厲害的女人。
相信她!」父親肯定語氣,告訴吳明勳。
車子開到了山下的火車站,車站人車絡繹不絕,絲毫沒有人察覺到這台車的人全都驚魂未定。父親將車子慢下來,停在火車站前的暫停區,他拉下手煞車接著對吳明勳和小葉說:「我先去打通電話。」為了慎重起見,他要吳明勳到駕駛座上「明勳,你到駕駛座上。」
父親打電話期間,吳明勳自己回想著離開前,母親對他說的話:「記得,無論發生什麼事情,
我永遠愛你!
你永遠是我兒子。
你可是我辛苦生下來養大的!」母親的一番話,讓他五味雜陳,聽起來很像是訣別,他這時腦海想起各種可怕畫面,母親寡不敵眾,慘遭殺害。而她最後孤伶伶,沒有人陪伴,獨自失血過多,痛苦漫長的等死。
吳明勳內心越想越覺得愧疚,母親最後的微笑,搭上她可能死掉的畫面。
不能放任這事情發生,他必須做點什麼,他必須回去。吳明勳內心這樣想著,但是他不可能讓大家原車返回,他不想置小葉和父親危險。他必須支開他們。
吳明勳這時打開副駕駛置物箱,拿出一個眼鏡盒子,對小葉說:「小葉,我想請你幫個忙。
你把這老花眼鏡給我爸,他剛剛忘記了。」小葉伸手接過,她沒有多想,只是乖乖照做,開了車門,走到車外,朝著吳明勳的父親方向過去。
看見小葉走到父親面前,將眼鏡交給了他,只見父親拿著電話筒,眼神困惑望向車內的吳明勳,兩人還沒意識到吳明勳的調虎離山之計。他便踩著油門,引擎發出陣陣聲響,疾駛而去,留下父親和小葉。
車子遠離了城市,回到了山中,不過吳明勳內心焦慮不安,山路上,一般時速40公里的限制,他已經踩到60公里。車子在山路蜿蜒而行,他不時吃著對向車道的線,好幾次差點碰撞到對面車子,讓對面駕駛急忙閃著燈,接著車子發出喇叭聲,怒斥他的魯莽開法。
吳明勳沒有理會,他滿腦子想到母親可能遭逢危險,而他想要盡快回到家。但是與母親不同,他沒察覺到兩輛黑頭車快速跟進,其中一台用著更快的速度超過了他,不過車子沒有繼續加速,反而跟他保持速度。
「搞什麼啊!」他按著喇叭,因為他想要更快,但是前頭車子相當靠近,而後頭車輛也不停對他閃燈,吳明勳無法理解狀況,前頭黑色轎車這時緊急踩了煞車,車子發出劇烈聲響,輪胎與路面磨擦,冒出了白煙。吳明勳見狀,卻也只有短短幾秒鐘反應,他本能大力踩下煞車。
不過車子根本來不及,一頭撞上前頭車輛,車子撞擊力道,安全氣囊以200公里速度彈開,阻隔了他與方向盤的距離,他臉順著作用力,撞上安全氣囊,瞬間讓他整個人暈頭轉向。
吳明勳視線模糊,趴在方向盤上,他隱約看見人影靠近。人影看著他一下,接著吳明勳感覺到有人在移動他,但是他已經無法做出反應,最後漸漸地失去了意識。
*
在吳明勳車禍的半小時前,菁正在旅館房間椅子上內,桌子右邊擺上了一把手槍,以便應付緊急狀況發生,她可以還擊,桌上行李箱裡頭放著通訊設備,菁同步用著筆電察看其他隊伍的狀況,她忙碌用著電腦,這時房門外傳來開鎖聲音,菁轉過頭看著房門,當她注意到有人要打開門時,她本能一手放在手槍扳機上。
房間門一打開,菁發現原來是王陽輝,她便一頭轉回去,將注意力放在任務上。
王陽輝一手拿著咖啡外帶杯進來,他剛在附近超商買了美式咖啡要給菁。王陽輝這時一頭看著電腦詢問:「我們派出小隊情況如何?」
菁搖頭給了一個壞消息「沒有回應。」
「通訊中斷多久?」
「超過預定回報時間。」
王陽輝聽到後點點頭,他一手摸著下巴,菁見他沒有回應,只好繼續說「老大,我們還要再派人嗎?」
王陽輝思索著,最後他點了頭同意再派一組人馬前去,菁很快照做,她無線電呼喊,發佈命令,不過正當命令準備下達時,王陽輝忽然想到了什麼,他瞬間意識到自己下了一個錯誤命令,他急忙喊了一聲「等一下…」
「菁,取消這個命令。」
菁拿起無線電「Charile,取消命令。」
「收到,原地待命。」無線電傳來回報。
王陽輝坐在椅子上,原先沉默卻發出了笑聲,一開始很小聲,然而聲音越來越大聲,還不忘伴隨著拍手,菁坐在旁邊 ,面露詭異「你在笑什麼?」
只見王陽輝回答:「我以為歲月會讓人力不從心。
結果她還是跟以前一樣危險。
我本以為這樣施壓下,可以慢慢壓垮她,順勢擊潰她。
結果我錯了。
我低估她了。」王陽輝這樣說,菁轉頭問道「所以我們該怎麼做?」
「全體出動。」王陽輝下了命令,而在此同時,無線電隊伍傳來一個訊息「這裡是B小隊,呼叫鷹巢。」B小隊負責巡邏,在附近察看可疑車輛。菁拿起無線電做出回應「這裡是鷹巢,請說。」
「我們發現小雞的蹤跡。」小雞是目標兒子的代號。
「請指示!」聽到這個消息,王陽輝露出笑容,覺得這些都是天意,王陽輝這時向菁要了無線電,王陽輝拿起無線電說:「B隊,活捉他。
我再重覆一次,活捉他!」
「收到!」
「好戲上場了!」王陽輝露出笑容。
三人車子遠離屋子後,小葉心情漸漸平靜下來,她慢慢鎮定過來,總算有所反應,她發現自己在車上,她開口問:「我們要去哪裡?」
「妳沒事吧?」
「恩,我……」小葉吞了吞口水點頭「算是沒事。」
「所以怎麼了?
剛剛家裡怎麼了?」吳明勳迫切想知道狀況,小葉看著他,勉強回憶「在你跑出去後,
你爸追了出去。
一開始我本來要追出去,不過你爸要我不要出門,這件事情就交給他。
我就沒追出去,待在房間靜待你回來。」
「然後,我忘記多久時間。
後來我聽到樓下有腳步聲,我以為你們回來。
我下到樓梯間時,卻發現那不是你們。
而是三個蒙面男子。
我大叫一聲,他們跑上來要抓住我。
我一開始以為是搶劫…」
「但是沒想到,他們詢問你媽媽人。」小葉講到這裡停下,記憶牽絆,讓她整個人凍住。
「那後來呢?」吳明勳急忙問著,把小葉拉回正軌。
「沒多久妳母親出現,底下發生劇烈打鬥聲。
她一人解決他們…」小葉不再多說,記憶要讓她忍不住落下淚,吳明勳也不願再多問,剩下的他已經知道結果了。
吳明勳這時將注意力轉到父親,他看著父親問著「難道你就讓媽待在家裡?」父親聽到,可以聽到他呼吸變急促,他皺著眉頭,卻不願意說話。
「爸?
我們難道就讓媽留在那裡?
她有危險!」
「我知道!」父親總算忍不住,內心的怒氣瞬間爆發,他拉高分貝,讓一旁吳明勳愣住,這是頭一次父親的不耐。父親似乎發現了自己失控,於是他深吸一口氣,緩下情緒,他停了一會,才繼續說,用著平常語氣說「我知道你的意思。
但是妳母親交代的事情,一定要辦。」
「那交代的什麼事情?」
「求援吧!」父親猜測,他也不知道母親有何用意。
「我希望我知道,
但是此刻我們必須相信母親。」父親這樣說,卻得不到吳明勳認同,他無奈看著前方,相當擔憂「爸,我害怕。
我害怕媽就這樣死掉了。
這樣我會不甘心。」
父親這時將車子速度放慢,他對著兒子說「不要擔心,
你媽比你想像中強紉。
她叫我們離開,一定有她的道理。
她是我遇過最厲害的女人。
相信她!」父親肯定語氣,告訴吳明勳。
車子開到了山下的火車站,車站人車絡繹不絕,絲毫沒有人察覺到這台車的人全都驚魂未定。父親將車子慢下來,停在火車站前的暫停區,他拉下手煞車接著對吳明勳和小葉說:「我先去打通電話。」為了慎重起見,他要吳明勳到駕駛座上「明勳,你到駕駛座上。」
父親打電話期間,吳明勳自己回想著離開前,母親對他說的話:「記得,無論發生什麼事情,
我永遠愛你!
你永遠是我兒子。
你可是我辛苦生下來養大的!」母親的一番話,讓他五味雜陳,聽起來很像是訣別,他這時腦海想起各種可怕畫面,母親寡不敵眾,慘遭殺害。而她最後孤伶伶,沒有人陪伴,獨自失血過多,痛苦漫長的等死。
吳明勳內心越想越覺得愧疚,母親最後的微笑,搭上她可能死掉的畫面。
不能放任這事情發生,他必須做點什麼,他必須回去。吳明勳內心這樣想著,但是他不可能讓大家原車返回,他不想置小葉和父親危險。他必須支開他們。
吳明勳這時打開副駕駛置物箱,拿出一個眼鏡盒子,對小葉說:「小葉,我想請你幫個忙。
你把這老花眼鏡給我爸,他剛剛忘記了。」小葉伸手接過,她沒有多想,只是乖乖照做,開了車門,走到車外,朝著吳明勳的父親方向過去。
看見小葉走到父親面前,將眼鏡交給了他,只見父親拿著電話筒,眼神困惑望向車內的吳明勳,兩人還沒意識到吳明勳的調虎離山之計。他便踩著油門,引擎發出陣陣聲響,疾駛而去,留下父親和小葉。
車子遠離了城市,回到了山中,不過吳明勳內心焦慮不安,山路上,一般時速40公里的限制,他已經踩到60公里。車子在山路蜿蜒而行,他不時吃著對向車道的線,好幾次差點碰撞到對面車子,讓對面駕駛急忙閃著燈,接著車子發出喇叭聲,怒斥他的魯莽開法。
吳明勳沒有理會,他滿腦子想到母親可能遭逢危險,而他想要盡快回到家。但是與母親不同,他沒察覺到兩輛黑頭車快速跟進,其中一台用著更快的速度超過了他,不過車子沒有繼續加速,反而跟他保持速度。
「搞什麼啊!」他按著喇叭,因為他想要更快,但是前頭車子相當靠近,而後頭車輛也不停對他閃燈,吳明勳無法理解狀況,前頭黑色轎車這時緊急踩了煞車,車子發出劇烈聲響,輪胎與路面磨擦,冒出了白煙。吳明勳見狀,卻也只有短短幾秒鐘反應,他本能大力踩下煞車。
不過車子根本來不及,一頭撞上前頭車輛,車子撞擊力道,安全氣囊以200公里速度彈開,阻隔了他與方向盤的距離,他臉順著作用力,撞上安全氣囊,瞬間讓他整個人暈頭轉向。
吳明勳視線模糊,趴在方向盤上,他隱約看見人影靠近。人影看著他一下,接著吳明勳感覺到有人在移動他,但是他已經無法做出反應,最後漸漸地失去了意識。
*
在吳明勳車禍的半小時前,菁正在旅館房間椅子上內,桌子右邊擺上了一把手槍,以便應付緊急狀況發生,她可以還擊,桌上行李箱裡頭放著通訊設備,菁同步用著筆電察看其他隊伍的狀況,她忙碌用著電腦,這時房門外傳來開鎖聲音,菁轉過頭看著房門,當她注意到有人要打開門時,她本能一手放在手槍扳機上。
房間門一打開,菁發現原來是王陽輝,她便一頭轉回去,將注意力放在任務上。
王陽輝一手拿著咖啡外帶杯進來,他剛在附近超商買了美式咖啡要給菁。王陽輝這時一頭看著電腦詢問:「我們派出小隊情況如何?」
菁搖頭給了一個壞消息「沒有回應。」
「通訊中斷多久?」
「超過預定回報時間。」
王陽輝聽到後點點頭,他一手摸著下巴,菁見他沒有回應,只好繼續說「老大,我們還要再派人嗎?」
王陽輝思索著,最後他點了頭同意再派一組人馬前去,菁很快照做,她無線電呼喊,發佈命令,不過正當命令準備下達時,王陽輝忽然想到了什麼,他瞬間意識到自己下了一個錯誤命令,他急忙喊了一聲「等一下…」
「菁,取消這個命令。」
菁拿起無線電「Charile,取消命令。」
「收到,原地待命。」無線電傳來回報。
王陽輝坐在椅子上,原先沉默卻發出了笑聲,一開始很小聲,然而聲音越來越大聲,還不忘伴隨著拍手,菁坐在旁邊 ,面露詭異「你在笑什麼?」
只見王陽輝回答:「我以為歲月會讓人力不從心。
結果她還是跟以前一樣危險。
我本以為這樣施壓下,可以慢慢壓垮她,順勢擊潰她。
結果我錯了。
我低估她了。」王陽輝這樣說,菁轉頭問道「所以我們該怎麼做?」
「全體出動。」王陽輝下了命令,而在此同時,無線電隊伍傳來一個訊息「這裡是B小隊,呼叫鷹巢。」B小隊負責巡邏,在附近察看可疑車輛。菁拿起無線電做出回應「這裡是鷹巢,請說。」
「我們發現小雞的蹤跡。」小雞是目標兒子的代號。
「請指示!」聽到這個消息,王陽輝露出笑容,覺得這些都是天意,王陽輝這時向菁要了無線電,王陽輝拿起無線電說:「B隊,活捉他。
我再重覆一次,活捉他!」
「收到!」
「好戲上場了!」王陽輝露出笑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