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七章 7-4
曹溫德平常週末喜歡打打高爾夫球,於是王陽輝決定從他的嗜好開始下手。他先是打入高爾夫球俱樂部。
兩人一開始沒有交集,只是在球場巧遇,只是隨著碰面次數越多,兩人就開始有些交談,一開始,他們談論球技上,曹溫德個人沒什麼警覺心,只是想說單純球友,王陽輝很謹慎隱藏自己的身份。王陽輝一步步慢慢來,確定成功跟曹溫德搭上線後,兩人慢慢熟識起來,王陽輝深知自己的球技不夠,每天下班還去練習場加強,精進球技,好讓自己可以跟上曹溫德。
一開始王陽輝談論自己事情比較多,王陽輝假裝自己是進口貿易商,進口化學原料提給中小企業,他販賣一種特殊添加劑,中空玻璃珠。這產品具有減輕重量、隔熱,同時可能承受加工壓力,被廣泛運用在橡膠當作填充劑減低重量,油漆則是用來防水或防熱。當然這些他只是藉著Lena公司當幌子。而Lena公司的確有個化學部門是在經營販賣這方面東西,所以在虛假裡添加真實,那一切就會變得真實。
王陽輝講述完自己工作後反問曹溫德,只見他有點戒心,他鮮少提及自己工作,畢竟工作牽涉到研發核彈,所以對外他只有簡略描述自己在實驗室工作。王陽輝不急著吸收曹溫德,打算慢慢來,找尋機會下手。
曹溫德面對機密的工作,面對的上班壓力,把握著一分一秒時間,尤其上頭相當謹慎,曾經一名研究員在電話內向家人透露一點這裡訊息,就被立刻解職離開工作崗位。曹溫德每天戰戰兢兢,跟著同事努力想要把工作做好,然而不但沒獲得肯定,整天被長官盯著,不停催促快一點,這些長官擺著高姿態姿態,以為核彈就像是蓋個樂高一樣,讓曹溫德相當生氣,卻又無可奈何。這跟當初進來時,招募人向他描述願景不同,不是一種高尚榮譽感,充其量只是一份苦差事。而前陣子聽到廣播新聞,說情報局教唆黑幫到美國槍殺台灣作者,引發台灣和美國間的軒然大波。曹溫德開始對於國家忠誠感到存疑,他開始憂心忡忡這個國家未來走向。
曹溫德漸漸地感到疲乏,工作已經不如當初熱忱,雪上加霜是同期進來的同事姜定山,兩人是同期進來,有革命情感,工作上的研究合作無間,彼此互動愉快,無奈在上層派系鬥爭下,新上任主管隨手找了理由將姜定山換掉。
姜定山隨後就選擇出國進修離開台灣,兩人從此就再也沒碰面,讓他感到惋惜。取代姜定山的同事叫劉琮光,他跟曹溫德很不對盤,偏偏他是新任主管的人馬愛將,讓曹溫德工作起來處處碰壁,吃了好多悶虧。工作上的煩惱,原本以為可以週末打個高爾夫球,放鬆一下。
曹溫德怎麼也沒想到,自己生平最疼愛的二女兒,居然罹患神經母細胞瘤,一種曹溫德從來沒聽過的病,目前台灣治療上很有限,他每天都往醫院跑,更別提週末去球場。
王陽輝一連幾週發現曹溫德缺席,他察覺有異,於是跟其他球友順道打聽,最後得知曹溫德女兒生病消息,他便立刻來到醫院探望,看著曹溫德家人憂心忡忡,他一方面同情曹溫德,另一方面卻也看見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。
於是王陽輝便去醫院探視,當他進病房見到曹溫德和他女兒,只見他女兒蒼白的臉,看起來病情不樂觀。他探望過程,不忘噓寒問暖,接著趁機拉曹溫德到醫院外頭散步,藉由空檔傳遞訊息,王陽輝對對曹溫德說:「很抱歉,你必須面對這種事情。」
「唉,一切命吧!」曹溫德語氣無奈「也許老天在懲罰我做的事情。」
「什麼事?」
曹溫德意識到自己差點暴露研究計畫,他閉上嘴「恩,沒事。」,
王陽輝此時提出一個建議:「我聽說美國的德州,
有一間叫大學安德森癌症中心醫院。
他們有一種新療法和標靶藥可以治療。
我可以找人安排。」聽到女兒有一線生機,曹溫德喜出望外,不過隨即王陽輝說著:「但是你願意付出多少代價?」曹溫德抬頭看著王陽輝「你意思是指錢嗎?」,
「不,比錢更有價值的研究。」王陽輝說了這句,曹溫德聽懂意思「你是要我工作的東西?」吳陽輝給了笑容但沒有正面回覆只說:「我只是給你一個拯救女兒的機會。
現在問題是你願意犧牲多少來救你女兒?」
王陽輝看曹溫德陷入沉思,他接續說:「你不需現在給我答案,
等你想好在跟我說。」曹溫德告別,曹溫德回到了病房,見到自己父母親帶著剛煮好的食物來,探望孫女,看著父母兩人憂心忡忡,母親更是頻頻拭淚,不忍孫女受罪。大家試著想幫忙,卻什麼忙也幫不上,父母只能送點食物和補品,替孫女打氣。曹溫德外表堅強著,當他送父母親離開病房後,當自己回到病房時,發現女兒醒了,看著她蒼白的臉孔,手臂上打著點滴,她兩眼疲倦,乾烈的嘴巴張開喊著「爸爸,」
「嗯?」曹溫德一手緊握著女兒的手,只見女兒吞著口水接著問「我會死掉嗎?」
「當然不會,
說什麼傻話,小傻瓜。
爸爸會幫妳找一個厲害醫生,
妳不會有事的。」曹溫德安撫女兒,腦海卻不停想著王陽輝說的事情,然而他想著救女兒的代價。王陽輝的微笑代表他知道曹溫德的一切,意味著他其實早就被盯上的事實,但他應該這樣做嗎?這種叛國行為,罪不可恕,他的家人甚至他的老師都可能因此被牽連,他內心想著被牽扯的人,不知道會有多少家庭破碎,他應該這樣做嗎?
曹溫德苦惱著,但他卻沒有太多時間考慮道德良心,因為眼下女兒正在跟死神搶時間,他不允許女兒就這樣死在他的面前,女兒的命肯定是擺在這些人前頭,他相信被牽連的人如果知道他是迫不得已或許會原諒他。曹溫德經過內心一番掙扎和徘徊後,他最後做出了選擇,他主動聯繫王陽輝,兩人相約在車上碰面。
王陽輝開著車,曹溫德則是坐在副駕駛座上,他開口問著王陽輝「告訴我該怎麼做,
才可以讓我女兒去到那間醫院?」
王陽輝沒有說明,反而打探他的決心「你已經決定好了?
因為當你踏入之後,就沒有回頭路了。」
「我很確定。」曹溫德態度堅定,王陽輝點頭「好,
我可以幫忙。」
王陽輝載著曹溫德與Lena碰面,Lena開始標準程序,先是測謊,最後交給主管評估後,得到上層核准後,,Lena先要曹溫德先提供一些文件給CIA參考,曹溫德照做,提供了資料給他們,由於文件不能拿出實驗室。曹溫德便利利用記憶,硬是將文件背了起來,回到家再將資料寫出並交給了CIA。
CIA確認曹溫德所拿資料無誤,最後同意安排,讓曹溫德的女兒送到美國德州大學安德森癌症中心醫院治療,他的妻子也跟去陪伴照護,而這份代價則是擔任起美國的線人。
王陽輝和曹溫德從此開始有了情報交流,王陽輝原先以為招募成功就交給美國情報單位處理,沒想到Lena要他負責當曹溫德窗口,他再定期彙整給Lena。
所以王陽輝與曹溫德便密切保持聯繫,藉由週末打高爾夫球,那之間傳遞訊息,這種穩定持續一段時間,兩人謹慎小心行事。
然而一天當兩人碰面時,那天沒有需要情報交流,只是單純來切磋球技,同時不讓人起疑,兩人在打球時,王陽輝卻感覺曹溫德心不在焉,揮桿不如以往的乾淨俐落,反而多打了好幾桿。
王陽輝發現曹溫德一連好幾個球洞都是這樣子,他終於忍不住問「你今天是怎麼了?
那麼心神不寧?」
「沒有啦,就在想事情。」一聽到曹溫德說這句話,王陽輝就知道有問題,於是他追問「怎麼了?」
「發生什麼事情?」
「沒有啦。」曹溫德本來想打住話題,然而想了想,過了一會,他還是說出來:「前幾天辦公室,上頭檢查所有人。
辦公室一切和資料,每個人都被訪談。」
王陽輝聽到便問:「你擔心身份曝光嗎?」
曹溫德聳肩回應「我不知道,只是擔心。」
王陽輝拍著他的肩說:「我會去回報這個事情。
你不用擔心。
如果情況不對,他們會馬上讓你離開的。」一聽到這番話,曹溫德顯得心情開朗許多,神情也不再像剛剛那樣,悶悶不樂,反而鬆了一口氣。
「聽你這樣說,我感覺好多。」
「反正覺得不對勁,就立刻跟我說。
我再來安排。」
曹溫德表達感謝後,接著說:「說到這個,你知道嗎?
我們的核彈跟其他國家不一樣。
我們核彈是沒有投射能力。」
「這話什麼意思?」王陽輝問著,曹溫德嘆一口氣回答「核彈研發成功後,按道理可以放在飛彈或是掛在飛機上。
但是這一顆沒有,研發完就會放在原地。」
「啊,什麼?
放在原地要幹嘛?」
「哼,你說呢?」
「原地引爆?」王陽輝給了答案,曹溫德恩一聲,王陽輝驚訝道:「那不就是玉石俱焚?」
「學日本人那種玉碎?」
「是啊…」曹溫德一臉感嘆,王陽輝則是陷入吃驚,他萬萬沒想到會是這樣子「所以你意思是我們研發核彈,
只是為了哪一天解放軍奪得台灣時就地引爆,
讓台灣變成不能居住的地方?」
「沒錯。」曹溫德深吸一口氣,權利創造出瘋狂,拋下一切身為人本該有的性格,逐漸成為怪物。王陽輝一時間想不到任何詞彙來形容這種行徑「瘋了……
這太瘋狂了吧!」王陽輝這時才理解核武帶來的恐怖平衡,原來並不是一個選項,在一切通盤考量,當權者選擇最極端的可能性。這種玉石俱焚的瘋狂舉動,讓人不寒而慄。
曹溫德見到王陽輝那錯愕神情,他沒有很意外,他繼續說下去:「唉,瘋狂的不是他們。
而是我們,知道了還繼續做。」曹溫德語帶無奈「但是又能怎麼樣呢?
老百姓生死還不是都那些上位者決定。
「我們生命如同草芥。」曹溫德說完,語氣莫可奈何,兩人安靜片刻後,就拿起球竿,繼續打球。
兩人回憶停留在那裡,回到現在醫院外頭,王陽輝看著曹溫德,如今頭髮已斑白。曹溫德看著街上來往的路人,現今台灣社會和平繁華,年輕世代一出生,便擁有自由與民主,他們很幸福,卻又不自知。因為一般年輕人已經難以想像,被極權控制的感覺是什麼了。然而他不怪他們,曹溫德反而有點羨慕他們。這樣他們不用被這些極權思想荼毒,反而可以自在實現他們的理想。
兩人一開始沒有交集,只是在球場巧遇,只是隨著碰面次數越多,兩人就開始有些交談,一開始,他們談論球技上,曹溫德個人沒什麼警覺心,只是想說單純球友,王陽輝很謹慎隱藏自己的身份。王陽輝一步步慢慢來,確定成功跟曹溫德搭上線後,兩人慢慢熟識起來,王陽輝深知自己的球技不夠,每天下班還去練習場加強,精進球技,好讓自己可以跟上曹溫德。
一開始王陽輝談論自己事情比較多,王陽輝假裝自己是進口貿易商,進口化學原料提給中小企業,他販賣一種特殊添加劑,中空玻璃珠。這產品具有減輕重量、隔熱,同時可能承受加工壓力,被廣泛運用在橡膠當作填充劑減低重量,油漆則是用來防水或防熱。當然這些他只是藉著Lena公司當幌子。而Lena公司的確有個化學部門是在經營販賣這方面東西,所以在虛假裡添加真實,那一切就會變得真實。
王陽輝講述完自己工作後反問曹溫德,只見他有點戒心,他鮮少提及自己工作,畢竟工作牽涉到研發核彈,所以對外他只有簡略描述自己在實驗室工作。王陽輝不急著吸收曹溫德,打算慢慢來,找尋機會下手。
曹溫德面對機密的工作,面對的上班壓力,把握著一分一秒時間,尤其上頭相當謹慎,曾經一名研究員在電話內向家人透露一點這裡訊息,就被立刻解職離開工作崗位。曹溫德每天戰戰兢兢,跟著同事努力想要把工作做好,然而不但沒獲得肯定,整天被長官盯著,不停催促快一點,這些長官擺著高姿態姿態,以為核彈就像是蓋個樂高一樣,讓曹溫德相當生氣,卻又無可奈何。這跟當初進來時,招募人向他描述願景不同,不是一種高尚榮譽感,充其量只是一份苦差事。而前陣子聽到廣播新聞,說情報局教唆黑幫到美國槍殺台灣作者,引發台灣和美國間的軒然大波。曹溫德開始對於國家忠誠感到存疑,他開始憂心忡忡這個國家未來走向。
曹溫德漸漸地感到疲乏,工作已經不如當初熱忱,雪上加霜是同期進來的同事姜定山,兩人是同期進來,有革命情感,工作上的研究合作無間,彼此互動愉快,無奈在上層派系鬥爭下,新上任主管隨手找了理由將姜定山換掉。
姜定山隨後就選擇出國進修離開台灣,兩人從此就再也沒碰面,讓他感到惋惜。取代姜定山的同事叫劉琮光,他跟曹溫德很不對盤,偏偏他是新任主管的人馬愛將,讓曹溫德工作起來處處碰壁,吃了好多悶虧。工作上的煩惱,原本以為可以週末打個高爾夫球,放鬆一下。
曹溫德怎麼也沒想到,自己生平最疼愛的二女兒,居然罹患神經母細胞瘤,一種曹溫德從來沒聽過的病,目前台灣治療上很有限,他每天都往醫院跑,更別提週末去球場。
王陽輝一連幾週發現曹溫德缺席,他察覺有異,於是跟其他球友順道打聽,最後得知曹溫德女兒生病消息,他便立刻來到醫院探望,看著曹溫德家人憂心忡忡,他一方面同情曹溫德,另一方面卻也看見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。
於是王陽輝便去醫院探視,當他進病房見到曹溫德和他女兒,只見他女兒蒼白的臉,看起來病情不樂觀。他探望過程,不忘噓寒問暖,接著趁機拉曹溫德到醫院外頭散步,藉由空檔傳遞訊息,王陽輝對對曹溫德說:「很抱歉,你必須面對這種事情。」
「唉,一切命吧!」曹溫德語氣無奈「也許老天在懲罰我做的事情。」
「什麼事?」
曹溫德意識到自己差點暴露研究計畫,他閉上嘴「恩,沒事。」,
王陽輝此時提出一個建議:「我聽說美國的德州,
有一間叫大學安德森癌症中心醫院。
他們有一種新療法和標靶藥可以治療。
我可以找人安排。」聽到女兒有一線生機,曹溫德喜出望外,不過隨即王陽輝說著:「但是你願意付出多少代價?」曹溫德抬頭看著王陽輝「你意思是指錢嗎?」,
「不,比錢更有價值的研究。」王陽輝說了這句,曹溫德聽懂意思「你是要我工作的東西?」吳陽輝給了笑容但沒有正面回覆只說:「我只是給你一個拯救女兒的機會。
現在問題是你願意犧牲多少來救你女兒?」
王陽輝看曹溫德陷入沉思,他接續說:「你不需現在給我答案,
等你想好在跟我說。」曹溫德告別,曹溫德回到了病房,見到自己父母親帶著剛煮好的食物來,探望孫女,看著父母兩人憂心忡忡,母親更是頻頻拭淚,不忍孫女受罪。大家試著想幫忙,卻什麼忙也幫不上,父母只能送點食物和補品,替孫女打氣。曹溫德外表堅強著,當他送父母親離開病房後,當自己回到病房時,發現女兒醒了,看著她蒼白的臉孔,手臂上打著點滴,她兩眼疲倦,乾烈的嘴巴張開喊著「爸爸,」
「嗯?」曹溫德一手緊握著女兒的手,只見女兒吞著口水接著問「我會死掉嗎?」
「當然不會,
說什麼傻話,小傻瓜。
爸爸會幫妳找一個厲害醫生,
妳不會有事的。」曹溫德安撫女兒,腦海卻不停想著王陽輝說的事情,然而他想著救女兒的代價。王陽輝的微笑代表他知道曹溫德的一切,意味著他其實早就被盯上的事實,但他應該這樣做嗎?這種叛國行為,罪不可恕,他的家人甚至他的老師都可能因此被牽連,他內心想著被牽扯的人,不知道會有多少家庭破碎,他應該這樣做嗎?
曹溫德苦惱著,但他卻沒有太多時間考慮道德良心,因為眼下女兒正在跟死神搶時間,他不允許女兒就這樣死在他的面前,女兒的命肯定是擺在這些人前頭,他相信被牽連的人如果知道他是迫不得已或許會原諒他。曹溫德經過內心一番掙扎和徘徊後,他最後做出了選擇,他主動聯繫王陽輝,兩人相約在車上碰面。
王陽輝開著車,曹溫德則是坐在副駕駛座上,他開口問著王陽輝「告訴我該怎麼做,
才可以讓我女兒去到那間醫院?」
王陽輝沒有說明,反而打探他的決心「你已經決定好了?
因為當你踏入之後,就沒有回頭路了。」
「我很確定。」曹溫德態度堅定,王陽輝點頭「好,
我可以幫忙。」
王陽輝載著曹溫德與Lena碰面,Lena開始標準程序,先是測謊,最後交給主管評估後,得到上層核准後,,Lena先要曹溫德先提供一些文件給CIA參考,曹溫德照做,提供了資料給他們,由於文件不能拿出實驗室。曹溫德便利利用記憶,硬是將文件背了起來,回到家再將資料寫出並交給了CIA。
CIA確認曹溫德所拿資料無誤,最後同意安排,讓曹溫德的女兒送到美國德州大學安德森癌症中心醫院治療,他的妻子也跟去陪伴照護,而這份代價則是擔任起美國的線人。
王陽輝和曹溫德從此開始有了情報交流,王陽輝原先以為招募成功就交給美國情報單位處理,沒想到Lena要他負責當曹溫德窗口,他再定期彙整給Lena。
所以王陽輝與曹溫德便密切保持聯繫,藉由週末打高爾夫球,那之間傳遞訊息,這種穩定持續一段時間,兩人謹慎小心行事。
然而一天當兩人碰面時,那天沒有需要情報交流,只是單純來切磋球技,同時不讓人起疑,兩人在打球時,王陽輝卻感覺曹溫德心不在焉,揮桿不如以往的乾淨俐落,反而多打了好幾桿。
王陽輝發現曹溫德一連好幾個球洞都是這樣子,他終於忍不住問「你今天是怎麼了?
那麼心神不寧?」
「沒有啦,就在想事情。」一聽到曹溫德說這句話,王陽輝就知道有問題,於是他追問「怎麼了?」
「發生什麼事情?」
「沒有啦。」曹溫德本來想打住話題,然而想了想,過了一會,他還是說出來:「前幾天辦公室,上頭檢查所有人。
辦公室一切和資料,每個人都被訪談。」
王陽輝聽到便問:「你擔心身份曝光嗎?」
曹溫德聳肩回應「我不知道,只是擔心。」
王陽輝拍著他的肩說:「我會去回報這個事情。
你不用擔心。
如果情況不對,他們會馬上讓你離開的。」一聽到這番話,曹溫德顯得心情開朗許多,神情也不再像剛剛那樣,悶悶不樂,反而鬆了一口氣。
「聽你這樣說,我感覺好多。」
「反正覺得不對勁,就立刻跟我說。
我再來安排。」
曹溫德表達感謝後,接著說:「說到這個,你知道嗎?
我們的核彈跟其他國家不一樣。
我們核彈是沒有投射能力。」
「這話什麼意思?」王陽輝問著,曹溫德嘆一口氣回答「核彈研發成功後,按道理可以放在飛彈或是掛在飛機上。
但是這一顆沒有,研發完就會放在原地。」
「啊,什麼?
放在原地要幹嘛?」
「哼,你說呢?」
「原地引爆?」王陽輝給了答案,曹溫德恩一聲,王陽輝驚訝道:「那不就是玉石俱焚?」
「學日本人那種玉碎?」
「是啊…」曹溫德一臉感嘆,王陽輝則是陷入吃驚,他萬萬沒想到會是這樣子「所以你意思是我們研發核彈,
只是為了哪一天解放軍奪得台灣時就地引爆,
讓台灣變成不能居住的地方?」
「沒錯。」曹溫德深吸一口氣,權利創造出瘋狂,拋下一切身為人本該有的性格,逐漸成為怪物。王陽輝一時間想不到任何詞彙來形容這種行徑「瘋了……
這太瘋狂了吧!」王陽輝這時才理解核武帶來的恐怖平衡,原來並不是一個選項,在一切通盤考量,當權者選擇最極端的可能性。這種玉石俱焚的瘋狂舉動,讓人不寒而慄。
曹溫德見到王陽輝那錯愕神情,他沒有很意外,他繼續說下去:「唉,瘋狂的不是他們。
而是我們,知道了還繼續做。」曹溫德語帶無奈「但是又能怎麼樣呢?
老百姓生死還不是都那些上位者決定。
「我們生命如同草芥。」曹溫德說完,語氣莫可奈何,兩人安靜片刻後,就拿起球竿,繼續打球。
兩人回憶停留在那裡,回到現在醫院外頭,王陽輝看著曹溫德,如今頭髮已斑白。曹溫德看著街上來往的路人,現今台灣社會和平繁華,年輕世代一出生,便擁有自由與民主,他們很幸福,卻又不自知。因為一般年輕人已經難以想像,被極權控制的感覺是什麼了。然而他不怪他們,曹溫德反而有點羨慕他們。這樣他們不用被這些極權思想荼毒,反而可以自在實現他們的理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