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六章 6-2
吳明勳見到鄰居兒子,他刻意想要讓小葉走旁邊一點,跟他保持距離,但是無奈阿邦眼睛早就注意到兩人。阿邦一看到小葉,就在旁邊吹口哨,玩著老套戲碼,然後對著小葉拋媚眼「嘿,美女。」
「美女,加一個Line吧!」阿邦用一種豬哥眼神盯著小葉伴隨著笑容「我家裡也很大,床也很大喔,可以睡兩個人喔!」
吳明勳本能走到小葉旁邊,卡在阿邦和小葉之間,好不讓小葉繼續被騷擾。
「我們繼續走,不要理他!」吳明勳小聲講,而小葉也沒有理會,不過這舉動卻挑起了阿邦挑釁慾望「去了台北就是不一樣哦!
都忘記介紹給我!
虧我們以前是國中同學。
很不夠義氣耶!」吳明勳繼續不理會,希望他知所進退,但是阿邦顯然對這種行為更有反應。他開始嘲諷「變屌了嘛!
很跩嘛!
媽的,」阿邦繼續挑釁「你媽都沒教你嗎?」
「你媽是廢物!」阿邦講到這裡,吳明勳聽到後,停下腳步,原先阿邦講的話就有些讓人忍無可忍,但剛剛那一句話卻徹底觸怒他。
吳明勳停下時,一旁小葉也跟著停下,她看著吳明勳的臉,感覺氣炸了,她察覺到不妙,但是已經來不及阻止了。
吳明勳轉過頭看著阿邦,他怒氣沖沖說:「你有種再說一次!」
「我說,你媽超級廢!」
「廢物!」阿邦一臉笑嘻嘻模樣,完全不怕吳明勳生氣,他就是擺明要惹事生非。阿邦不怕打起來,因為論打架,他是不會輸的,再說吳明勳在女朋友面前打輸了,那可多丟臉啊!這是阿邦想要的,一整天無所事事裡,現在有一場架,可以活動筋骨一下,阿邦可是求之不得。
吳明勳怒火中燒,他握緊拳頭,正要一拳揮過去時,
「明勳!」那是母親聲音,吳明勳停下動作,他回過頭一看,母親剛好經過,她見狀即時阻止,母親看一眼兒子,下一秒她看向阿邦,擺了個冷漠神情,這讓阿邦原先得意洋洋神情,臉色瞬間大變,原先意氣風發也全沒了,反而露出一臉驚恐。阿邦沒多說什麼,就將菸丟在地上,一腳踩熄就轉身走進屋子。
阿邦碰的一聲,甩上大門,三個人看著門關上,母親走到兩人面前,只見她語調溫和,沒有責難,反而問:「你們沒事吧?」
「沒事。」吳明勳回答著,母親問著狀況「所以剛剛怎麼了?」
你怎麼差點要跟他打起來?」
吳明勳猶豫了一下,剛剛一時氣頭上,但是內心越想越氣,最後他還是說出來「因為他罵妳……」
「他罵了些什麼?」
「說妳是廢物的話。」母親聽到卻不以為然,但沒有責怪他,反而微笑回答:「阿邦罵別人爛,你能信?
誰會相信他說的?」母親這樣一說,吳明勳低著頭感到羞愧。
母親摸摸他的頭「傻瓜,跟那種人認真,你就輸了!」母親言語沒有太多責難。
原先愣住的小葉,平復情緒後,她開口詢問吳明勳母親關於阿邦這號人物「所以吳媽媽,那個人是誰啊?」
「他是鄰居的兒子,章成邦。」母親解釋道「整天遊手好閒,很沒禮貌,沒大沒小,是鄰居間的頭痛人物。」
「那他們家怎麼生活?」小葉問著。
吳明勳搶著回答「我記得,主要靠媽媽在農會上班領的薪水,還有他爸爸的殘障手冊。」他說到這,他嘆了一口氣「其實說起來,他母親也很辛苦。」
「哦,所以他父親是殘障?」小葉問道,吳明勳聽到點點頭,他繼續說下去:「因為車禍傷疾,他母親必須在外工作,所以根本無力照顧家裡,更別提照顧小孩。」吳明勳說著,母親則是沒有開口,依舊保持沉默。
三人慢慢走進屋內,母親只對他們說「我先去做一下運動。
晚一點,我來弄午餐。」
吳明勳聽到後,本來是答應,不過他轉念又說「媽,還是我們買外面,像是麥當勞之類的?」
母親聽到後回答:「但這裡最近速食店,開車少說也要40分鐘。
買回來都冷掉了。」母親手揮著拒絕「我煮就好了。
而且你平常在那邊吃的東西,肯定不健康。」母親這時看向小葉問道:「他在台北是不是很常吃鹹酥雞?」
小葉尷尬呵呵笑著,她避而不答便是默認,母親這時看了一眼吳明勳,訓了一下「回到家,就多吃點天然的東西比較好。
健康不能老了才開始顧,年輕時就要注意了!」在母親堅持下,吳明勳只能點頭同意。母親這時回房間換衣服準備去運動,兩人則是回到房間休息。
回到房間內小葉。吳明勳先去沖了澡,洗滌剛剛爬山時流下的汗水,小葉則是趁著他洗澡之際,看看吳明勳房間有什麼秘密。
小葉這時發現書櫃,書櫃上面有一本相簿,她好奇拿起來,打開一看,發現是一本小嬰兒的照片,他被一名妙齡女子抱在手上。
女子模樣相當有氣質,白晰皮膚,唯獨笑容,那淺淺微笑,小葉很快就認出,那是吳明勳的母親。當小葉繼續翻閱時,剛洗完澡的吳明勳打房門走進,他一見到小葉正看著相本,吳明勳露出害羞神情「哎喲,幹嘛看我小時候照片啦。」
「你小時候滿可愛的嘛!」小葉稱讚,吳明勳這時調皮擠著鬼臉「那現在呢?」
小葉馬上回了一句「現在就不可愛了!」吳明勳聽到做了動作,像是遭受巨大打擊躺在床上,一旁小葉見狀哈哈笑著。小葉繼續翻著相片,她開口問著:「所以這是你媽媽?」吳明勳抬起脖子,他看一眼點頭「恩,對啊。」
「你媽媽年輕時很漂亮!
真的是一位古典美人。」小葉仔細看著好幾張照片,其中一張是結婚照片「不過我覺得你母親好像不愛笑。」
吳明勳看著小葉,他皺著眉頭「會嗎?」
對於從小看到大,對於母親的面貌來說習以為常,沒有特別察覺。
「我覺得還好啊。
妳怎麼會這樣想?」面對吳明勳的問題,小葉看了好幾張照片,裡頭母親神情都是同樣表情,沒什麼笑容「我看這裡面的照片,都不太有笑容。
感覺你母親感覺都若有所思。」
「會嗎?」
「你不覺得嗎?」小葉這時指著照片,裡頭許多張母親單獨照片或是與其他人合照,感覺總是不苟言笑,甚至帶有一種若有所思,相較於旁人的微笑,母親散發一種哀傷氣氛。
吳明勳看著小葉手上相本,年輕母親樣貌,想起小時候母親帶他出門,雖說母親對於他人,有種冷漠甚至是戒心。但是母親對於吳明勳而言,她是毫無保留的愛著他,所以吳明勳沒有特別感覺。
面對小葉這個問題,吳明勳不以為然否認「我個人是不覺得。」他看了一眼小葉,覺得這問題很難回答,他向小葉解釋「可能我習慣了吧。」
小葉聽著吳明勳一番話,她沒有再多說什麼。
小葉想起了自己的母親,她這時笑著說:「至少你母親比我母親好。
她是那種一分鐘不講話會死掉的那種。」小葉不忘示範一下給吳明勳看,讓一旁吳明勳捧腹大笑。
小葉稱讚吳明勳母親「我覺得你母親很厲害。」
「只用了一句話,就讓你痞子鄰居,一聲也不吭,摸摸鼻子離開。」
「她搞不好像會用海賊王裡的霸氣。
一個眼神使下去,就讓人被震住,動彈不得。」小葉說完不忘模仿,卡通海賊王裡被霸氣震懾的人,她假裝昏倒在床上。
吳明勳看了,噗吱笑出來。
吳明勳想著以前多數時間都是父親比較活潑,母親則是屬於默默在一旁的人,有親戚曾經說過母親比較內向,儘管母親會運動也會一點武術,但是也很少使用或傷害過人,至少吳明勳從沒見過。
吳明勳認為母親練這些,只是用來健身和防身而已。
如今他仔細回想,母親今天只是對鄰居使了一個眼神,就把阿邦嚇得躲進屋內。吳明勳還是頭一次看到,讓他內心不禁想著,母親內向的背後是否隱藏了些什麼?
「美女,加一個Line吧!」阿邦用一種豬哥眼神盯著小葉伴隨著笑容「我家裡也很大,床也很大喔,可以睡兩個人喔!」
吳明勳本能走到小葉旁邊,卡在阿邦和小葉之間,好不讓小葉繼續被騷擾。
「我們繼續走,不要理他!」吳明勳小聲講,而小葉也沒有理會,不過這舉動卻挑起了阿邦挑釁慾望「去了台北就是不一樣哦!
都忘記介紹給我!
虧我們以前是國中同學。
很不夠義氣耶!」吳明勳繼續不理會,希望他知所進退,但是阿邦顯然對這種行為更有反應。他開始嘲諷「變屌了嘛!
很跩嘛!
媽的,」阿邦繼續挑釁「你媽都沒教你嗎?」
「你媽是廢物!」阿邦講到這裡,吳明勳聽到後,停下腳步,原先阿邦講的話就有些讓人忍無可忍,但剛剛那一句話卻徹底觸怒他。
吳明勳停下時,一旁小葉也跟著停下,她看著吳明勳的臉,感覺氣炸了,她察覺到不妙,但是已經來不及阻止了。
吳明勳轉過頭看著阿邦,他怒氣沖沖說:「你有種再說一次!」
「我說,你媽超級廢!」
「廢物!」阿邦一臉笑嘻嘻模樣,完全不怕吳明勳生氣,他就是擺明要惹事生非。阿邦不怕打起來,因為論打架,他是不會輸的,再說吳明勳在女朋友面前打輸了,那可多丟臉啊!這是阿邦想要的,一整天無所事事裡,現在有一場架,可以活動筋骨一下,阿邦可是求之不得。
吳明勳怒火中燒,他握緊拳頭,正要一拳揮過去時,
「明勳!」那是母親聲音,吳明勳停下動作,他回過頭一看,母親剛好經過,她見狀即時阻止,母親看一眼兒子,下一秒她看向阿邦,擺了個冷漠神情,這讓阿邦原先得意洋洋神情,臉色瞬間大變,原先意氣風發也全沒了,反而露出一臉驚恐。阿邦沒多說什麼,就將菸丟在地上,一腳踩熄就轉身走進屋子。
阿邦碰的一聲,甩上大門,三個人看著門關上,母親走到兩人面前,只見她語調溫和,沒有責難,反而問:「你們沒事吧?」
「沒事。」吳明勳回答著,母親問著狀況「所以剛剛怎麼了?」
你怎麼差點要跟他打起來?」
吳明勳猶豫了一下,剛剛一時氣頭上,但是內心越想越氣,最後他還是說出來「因為他罵妳……」
「他罵了些什麼?」
「說妳是廢物的話。」母親聽到卻不以為然,但沒有責怪他,反而微笑回答:「阿邦罵別人爛,你能信?
誰會相信他說的?」母親這樣一說,吳明勳低著頭感到羞愧。
母親摸摸他的頭「傻瓜,跟那種人認真,你就輸了!」母親言語沒有太多責難。
原先愣住的小葉,平復情緒後,她開口詢問吳明勳母親關於阿邦這號人物「所以吳媽媽,那個人是誰啊?」
「他是鄰居的兒子,章成邦。」母親解釋道「整天遊手好閒,很沒禮貌,沒大沒小,是鄰居間的頭痛人物。」
「那他們家怎麼生活?」小葉問著。
吳明勳搶著回答「我記得,主要靠媽媽在農會上班領的薪水,還有他爸爸的殘障手冊。」他說到這,他嘆了一口氣「其實說起來,他母親也很辛苦。」
「哦,所以他父親是殘障?」小葉問道,吳明勳聽到點點頭,他繼續說下去:「因為車禍傷疾,他母親必須在外工作,所以根本無力照顧家裡,更別提照顧小孩。」吳明勳說著,母親則是沒有開口,依舊保持沉默。
三人慢慢走進屋內,母親只對他們說「我先去做一下運動。
晚一點,我來弄午餐。」
吳明勳聽到後,本來是答應,不過他轉念又說「媽,還是我們買外面,像是麥當勞之類的?」
母親聽到後回答:「但這裡最近速食店,開車少說也要40分鐘。
買回來都冷掉了。」母親手揮著拒絕「我煮就好了。
而且你平常在那邊吃的東西,肯定不健康。」母親這時看向小葉問道:「他在台北是不是很常吃鹹酥雞?」
小葉尷尬呵呵笑著,她避而不答便是默認,母親這時看了一眼吳明勳,訓了一下「回到家,就多吃點天然的東西比較好。
健康不能老了才開始顧,年輕時就要注意了!」在母親堅持下,吳明勳只能點頭同意。母親這時回房間換衣服準備去運動,兩人則是回到房間休息。
回到房間內小葉。吳明勳先去沖了澡,洗滌剛剛爬山時流下的汗水,小葉則是趁著他洗澡之際,看看吳明勳房間有什麼秘密。
小葉這時發現書櫃,書櫃上面有一本相簿,她好奇拿起來,打開一看,發現是一本小嬰兒的照片,他被一名妙齡女子抱在手上。
女子模樣相當有氣質,白晰皮膚,唯獨笑容,那淺淺微笑,小葉很快就認出,那是吳明勳的母親。當小葉繼續翻閱時,剛洗完澡的吳明勳打房門走進,他一見到小葉正看著相本,吳明勳露出害羞神情「哎喲,幹嘛看我小時候照片啦。」
「你小時候滿可愛的嘛!」小葉稱讚,吳明勳這時調皮擠著鬼臉「那現在呢?」
小葉馬上回了一句「現在就不可愛了!」吳明勳聽到做了動作,像是遭受巨大打擊躺在床上,一旁小葉見狀哈哈笑著。小葉繼續翻著相片,她開口問著:「所以這是你媽媽?」吳明勳抬起脖子,他看一眼點頭「恩,對啊。」
「你媽媽年輕時很漂亮!
真的是一位古典美人。」小葉仔細看著好幾張照片,其中一張是結婚照片「不過我覺得你母親好像不愛笑。」
吳明勳看著小葉,他皺著眉頭「會嗎?」
對於從小看到大,對於母親的面貌來說習以為常,沒有特別察覺。
「我覺得還好啊。
妳怎麼會這樣想?」面對吳明勳的問題,小葉看了好幾張照片,裡頭母親神情都是同樣表情,沒什麼笑容「我看這裡面的照片,都不太有笑容。
感覺你母親感覺都若有所思。」
「會嗎?」
「你不覺得嗎?」小葉這時指著照片,裡頭許多張母親單獨照片或是與其他人合照,感覺總是不苟言笑,甚至帶有一種若有所思,相較於旁人的微笑,母親散發一種哀傷氣氛。
吳明勳看著小葉手上相本,年輕母親樣貌,想起小時候母親帶他出門,雖說母親對於他人,有種冷漠甚至是戒心。但是母親對於吳明勳而言,她是毫無保留的愛著他,所以吳明勳沒有特別感覺。
面對小葉這個問題,吳明勳不以為然否認「我個人是不覺得。」他看了一眼小葉,覺得這問題很難回答,他向小葉解釋「可能我習慣了吧。」
小葉聽著吳明勳一番話,她沒有再多說什麼。
小葉想起了自己的母親,她這時笑著說:「至少你母親比我母親好。
她是那種一分鐘不講話會死掉的那種。」小葉不忘示範一下給吳明勳看,讓一旁吳明勳捧腹大笑。
小葉稱讚吳明勳母親「我覺得你母親很厲害。」
「只用了一句話,就讓你痞子鄰居,一聲也不吭,摸摸鼻子離開。」
「她搞不好像會用海賊王裡的霸氣。
一個眼神使下去,就讓人被震住,動彈不得。」小葉說完不忘模仿,卡通海賊王裡被霸氣震懾的人,她假裝昏倒在床上。
吳明勳看了,噗吱笑出來。
吳明勳想著以前多數時間都是父親比較活潑,母親則是屬於默默在一旁的人,有親戚曾經說過母親比較內向,儘管母親會運動也會一點武術,但是也很少使用或傷害過人,至少吳明勳從沒見過。
吳明勳認為母親練這些,只是用來健身和防身而已。
如今他仔細回想,母親今天只是對鄰居使了一個眼神,就把阿邦嚇得躲進屋內。吳明勳還是頭一次看到,讓他內心不禁想著,母親內向的背後是否隱藏了些什麼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