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五章 15-2
林茹珊趕著班機回國,當她一回到台灣,馬上回到局裡向長官會報。她回報訊息給長官後,上頭便下達命令,要執行一場行動。
當時局長、副局長和處長在房內討論,三人嚴肅眼神露出擔憂,他們正在消化這些資訊。
林茹珊一進門,她的頂頭上司處長,抬頭看一眼接著便要她坐下來,林茹珊坐在對面椅子上,局長抽著菸,坐在旁邊,低頭沉思,一旁副局長手扶在頭上。
房間內一片安靜,處長先開口打破沉默,他先跟她握手「謝謝妳及時趕回來。
我直接切入主題,
我們收到妳的訊息,有人要把秘密賣給美國人。」林茹珊看了一眼局長和副局長,兩人安靜坐在一旁翻閱著文件。
處長說到這裡停了一下,他看著林茹珊「所以內鬼是妳的搭檔?」聽到搭檔兩字,她無話可說,只能點頭同意這個說法「沒錯。」
坐在一旁局長也打破沉默,他詢問道「這訊息可靠嗎?」。
林茹珊回答「報告,很可靠。」
「怎麼說?」副局長看著她,雙手抱胸,對於她的話感到存疑。
「這是一位法國線人提供的。
先前他多次提供準確情報給我們。
無論是鐵幕內共產世界的資料或是美方資料。」她回答後,坐在處長旁的副局長開口,提出質疑「法國跟美國情報關係一向都有密切合作。
妳怎麼能百分百確定?」面對副局長的問題,林茹珊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回答,直到局長幫忙緩頰「文哲啊,
情報界沒有人會乖乖聽話的。
會合作不代表是朋友。
法國與美國之間,沒有你想像中的那麼好。」局長說完,看向林茹珊詢問「所以內鬼的事情,妳不知情嗎?」面對長官問題,林茹珊理解局長提出的質疑,她小心謹慎回答:「我不知情。」
副局長插了話「妳要如何證明?」林茹珊不知道該怎麼回答,這時一旁處長趕緊伸援「副局長,這我可以擔保。
她的忠心是毫無疑問。
不然她就不會第一時間回報給我們了!」有了處長掛保證,消除了副局長疑慮「不然她何必將消息回報給我們?」
副局長沉默片刻,隨後嘆一口氣對處長說:「反正是你的人,
你的爛攤子,
自己看著辦!」
「長官,那您的意思是?」上司看著局長。局長抽著菸思索一會回答:「如果機密曝光或是這情報真賣給了美國,
對我們來說,都是壞消息,能私底下解決越快越好。」
「我同意。」旁邊副局長附合。
「那計畫呢?」局長問,處長提出了一項可行計畫「 我會指派王陽輝任務,再找幹員滅口,清理現場。」茹珊聽到頂頭上司下達命令,內心震驚,然而她很快平復情緒,知道此時不能將私人情感放進去。
局長吞雲吐霧靜靜想了想,很快他開口補充:「可以,就這樣行動吧!
茹珊,妳必須扮演橋樑。
我記得你們是情侶對吧?」面對局長詢問,她抬起頭猶豫一下,眼睛看著在座的長官們,接著回一聲「報告,是的。」。
「妳知道國家忠誠大於兒女常情吧?
妳可不要忘記!」局長不忘提醒她,茹珊點頭「恩,我很清楚。」
「我相信妳會做出正確決定吧。」局長說完,茹珊內心則是陷入了拉扯。
會議結束後,行動變隨即展開,上級故意用了一個無心之過責難她,最後嚴懲,隨後人事命令下來,將她調離現職。茹珊不滿意,一氣之下就辭職,於是離開了安全局。
她沒有多說什麼,同事間也不敢過問,只有上司和高層知道真相,一切正按照計畫執行。當然王陽輝第一時間知道離職消息,儘管他極力想要幫忙,然而無可奈何,只能望著茹珊離開職務。
頭幾天,茹珊有點難受,畢竟大家不知道原因,茹珊的母親還安慰著她,替她報不屈,然而這一切根本只是個計畫內,只是她必須瞞天過海,將一切真相藏在心裡,上司也同時勉勵,希望她忍耐個一陣子,等事成後一定恢復職務,要她別擔心,專注在任務上。
然而面對枕邊人是目標,她格外小心謹慎,一切都是按部就班,經過多年訓練,以及多年的外勤任務,這次是她覺得最困難任務,因為一步錯可能全盤皆輸。
而一切,王陽輝沒有察覺,茹珊則是假裝露出了自己的弱點,她開始透露自己想要離開這個國家,包含著對於這個國家、體制的失望。她揣測王陽輝加入美國陣營原因,根據她離開前閱讀到的王陽輝檔案,她推測王陽輝叛逃原因跟屬下有關,又因當年嚮往自由的可能,畢竟當時台灣還是獨裁政權。
茹珊刻意看著西洋雜誌,聽著西洋音樂,然而卻不是那種大變化,而是一點一滴細微改變,讓王陽輝逐漸認為自己內心所想與外在事情吻合。他曾經透露過一次,問茹珊是否要到美國?第一次聽到,茹珊當場搖頭,沒有理會,王陽輝就沒有再提此事,然而茹珊知道自己已經勾起王陽輝內心的想法。
當然,王陽輝在茹珊離職後,開始照顧她,她可以放心在家當家庭主婦,儘管內心在這段期間不斷陷入來回掙扎,但是終究愛國與愛人之間,她選擇了愛國。
最終她等到時間了,王陽輝休假,他坐在客廳休息,茹珊看著雜誌,就在兩人各自做事情時,王陽輝忽然問著:
「如果我們有機會可以離開這裡,願意跟我去嗎?」
「去哪裡?」
「我在想美國。」
「但是你我身份怎麼去?」
「你願意嗎?」王陽輝深情看著母親,「我願意。
但是要怎麼去?」
「一切交給我吧!」王陽輝語帶保留,他這時去廚房弄水果來吃,聽在茹珊耳裡,她知道任務近了,而她準備好了。
答應王陽輝後隔天,她趁著他上班之際,決定向上級回報。她來到過去經常當成情報站的雜貨店,藉由結帳遞紙條給老闆,由老闆協助傳遞訊息。
老闆無異狀收下,隨後笑臉迎人「謝謝,林小姐啊!」
隔天去雜貨店就收到訊息「跟著王陽輝去南投出任務。」母親看著紙條知道行動要開始了,她按照主管計畫進行。
果然過幾天,王陽輝收到國安局的一個簡易任務,還讓他休個幾天,只是王陽輝私心想要前一天休假順便帶著茹珊去度假,然後隔天再去執行任務。
這反倒是讓母親省下力氣思考要如何說服王陽輝帶他去南投,王陽輝帶她出遊。隔天早上,外頭下著傾盆大雨,王陽輝看著時間,準備按照約定執行任務。
沒想到母親卻在旁邊醒了過來,她睡眼惺忪問著王陽輝「你要去哪裡?」
「我去處理一個小公事。
應該一下子就好了。」
「但外面下雨,你這樣開車安全嗎?」茹珊關切。
王陽輝回答:「不會有問題。」
「那可不行,我要跟你去。」
「你確定?」王陽輝露出擔憂,擔心帶茹珊出任務會是一個壞主意。
她開始說服王陽輝「你開車,有人看路比較安全吧?」
「再說,如果有個萬一,我的槍法至少比你準吧?」王陽輝一時說不過,只好勉為其難同意茹珊跟著。
她坐在副駕駛座上,王陽輝負責開車,雨刷一來一往,不停刷去前頭擋風玻璃上的雨滴,然而她的心情如同外頭大雨,但是她保持了一貫的專業,外表冷靜像是沒有變化。儘管她不知道自己面對下一刻發生事情究竟會怎麼樣。
她一手撐著頭看著車窗外,一旁開車的王陽輝問著茹珊「妳還好吧?」她回過神來,見王陽輝擔憂神情詢問她,茹珊搖頭微笑回答:「我沒事。」
「只是剛剛在想,」母親隨手想了一個問題「我們去到美國之後,
那我們的家人
還在台灣,恐怕會被責難吧?」
「別擔心這個,我會把他們接過去的。」
「怎麼做?」
「我會有辦法的!」王陽輝手撫摸著茹珊的臉,他對她掛保證「我絕對不會讓他們留在這裡,任人指責。
妳就別操心了。」
當時局長、副局長和處長在房內討論,三人嚴肅眼神露出擔憂,他們正在消化這些資訊。
林茹珊一進門,她的頂頭上司處長,抬頭看一眼接著便要她坐下來,林茹珊坐在對面椅子上,局長抽著菸,坐在旁邊,低頭沉思,一旁副局長手扶在頭上。
房間內一片安靜,處長先開口打破沉默,他先跟她握手「謝謝妳及時趕回來。
我直接切入主題,
我們收到妳的訊息,有人要把秘密賣給美國人。」林茹珊看了一眼局長和副局長,兩人安靜坐在一旁翻閱著文件。
處長說到這裡停了一下,他看著林茹珊「所以內鬼是妳的搭檔?」聽到搭檔兩字,她無話可說,只能點頭同意這個說法「沒錯。」
坐在一旁局長也打破沉默,他詢問道「這訊息可靠嗎?」。
林茹珊回答「報告,很可靠。」
「怎麼說?」副局長看著她,雙手抱胸,對於她的話感到存疑。
「這是一位法國線人提供的。
先前他多次提供準確情報給我們。
無論是鐵幕內共產世界的資料或是美方資料。」她回答後,坐在處長旁的副局長開口,提出質疑「法國跟美國情報關係一向都有密切合作。
妳怎麼能百分百確定?」面對副局長的問題,林茹珊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回答,直到局長幫忙緩頰「文哲啊,
情報界沒有人會乖乖聽話的。
會合作不代表是朋友。
法國與美國之間,沒有你想像中的那麼好。」局長說完,看向林茹珊詢問「所以內鬼的事情,妳不知情嗎?」面對長官問題,林茹珊理解局長提出的質疑,她小心謹慎回答:「我不知情。」
副局長插了話「妳要如何證明?」林茹珊不知道該怎麼回答,這時一旁處長趕緊伸援「副局長,這我可以擔保。
她的忠心是毫無疑問。
不然她就不會第一時間回報給我們了!」有了處長掛保證,消除了副局長疑慮「不然她何必將消息回報給我們?」
副局長沉默片刻,隨後嘆一口氣對處長說:「反正是你的人,
你的爛攤子,
自己看著辦!」
「長官,那您的意思是?」上司看著局長。局長抽著菸思索一會回答:「如果機密曝光或是這情報真賣給了美國,
對我們來說,都是壞消息,能私底下解決越快越好。」
「我同意。」旁邊副局長附合。
「那計畫呢?」局長問,處長提出了一項可行計畫「 我會指派王陽輝任務,再找幹員滅口,清理現場。」茹珊聽到頂頭上司下達命令,內心震驚,然而她很快平復情緒,知道此時不能將私人情感放進去。
局長吞雲吐霧靜靜想了想,很快他開口補充:「可以,就這樣行動吧!
茹珊,妳必須扮演橋樑。
我記得你們是情侶對吧?」面對局長詢問,她抬起頭猶豫一下,眼睛看著在座的長官們,接著回一聲「報告,是的。」。
「妳知道國家忠誠大於兒女常情吧?
妳可不要忘記!」局長不忘提醒她,茹珊點頭「恩,我很清楚。」
「我相信妳會做出正確決定吧。」局長說完,茹珊內心則是陷入了拉扯。
會議結束後,行動變隨即展開,上級故意用了一個無心之過責難她,最後嚴懲,隨後人事命令下來,將她調離現職。茹珊不滿意,一氣之下就辭職,於是離開了安全局。
她沒有多說什麼,同事間也不敢過問,只有上司和高層知道真相,一切正按照計畫執行。當然王陽輝第一時間知道離職消息,儘管他極力想要幫忙,然而無可奈何,只能望著茹珊離開職務。
頭幾天,茹珊有點難受,畢竟大家不知道原因,茹珊的母親還安慰著她,替她報不屈,然而這一切根本只是個計畫內,只是她必須瞞天過海,將一切真相藏在心裡,上司也同時勉勵,希望她忍耐個一陣子,等事成後一定恢復職務,要她別擔心,專注在任務上。
然而面對枕邊人是目標,她格外小心謹慎,一切都是按部就班,經過多年訓練,以及多年的外勤任務,這次是她覺得最困難任務,因為一步錯可能全盤皆輸。
而一切,王陽輝沒有察覺,茹珊則是假裝露出了自己的弱點,她開始透露自己想要離開這個國家,包含著對於這個國家、體制的失望。她揣測王陽輝加入美國陣營原因,根據她離開前閱讀到的王陽輝檔案,她推測王陽輝叛逃原因跟屬下有關,又因當年嚮往自由的可能,畢竟當時台灣還是獨裁政權。
茹珊刻意看著西洋雜誌,聽著西洋音樂,然而卻不是那種大變化,而是一點一滴細微改變,讓王陽輝逐漸認為自己內心所想與外在事情吻合。他曾經透露過一次,問茹珊是否要到美國?第一次聽到,茹珊當場搖頭,沒有理會,王陽輝就沒有再提此事,然而茹珊知道自己已經勾起王陽輝內心的想法。
當然,王陽輝在茹珊離職後,開始照顧她,她可以放心在家當家庭主婦,儘管內心在這段期間不斷陷入來回掙扎,但是終究愛國與愛人之間,她選擇了愛國。
最終她等到時間了,王陽輝休假,他坐在客廳休息,茹珊看著雜誌,就在兩人各自做事情時,王陽輝忽然問著:
「如果我們有機會可以離開這裡,願意跟我去嗎?」
「去哪裡?」
「我在想美國。」
「但是你我身份怎麼去?」
「你願意嗎?」王陽輝深情看著母親,「我願意。
但是要怎麼去?」
「一切交給我吧!」王陽輝語帶保留,他這時去廚房弄水果來吃,聽在茹珊耳裡,她知道任務近了,而她準備好了。
答應王陽輝後隔天,她趁著他上班之際,決定向上級回報。她來到過去經常當成情報站的雜貨店,藉由結帳遞紙條給老闆,由老闆協助傳遞訊息。
老闆無異狀收下,隨後笑臉迎人「謝謝,林小姐啊!」
隔天去雜貨店就收到訊息「跟著王陽輝去南投出任務。」母親看著紙條知道行動要開始了,她按照主管計畫進行。
果然過幾天,王陽輝收到國安局的一個簡易任務,還讓他休個幾天,只是王陽輝私心想要前一天休假順便帶著茹珊去度假,然後隔天再去執行任務。
這反倒是讓母親省下力氣思考要如何說服王陽輝帶他去南投,王陽輝帶她出遊。隔天早上,外頭下著傾盆大雨,王陽輝看著時間,準備按照約定執行任務。
沒想到母親卻在旁邊醒了過來,她睡眼惺忪問著王陽輝「你要去哪裡?」
「我去處理一個小公事。
應該一下子就好了。」
「但外面下雨,你這樣開車安全嗎?」茹珊關切。
王陽輝回答:「不會有問題。」
「那可不行,我要跟你去。」
「你確定?」王陽輝露出擔憂,擔心帶茹珊出任務會是一個壞主意。
她開始說服王陽輝「你開車,有人看路比較安全吧?」
「再說,如果有個萬一,我的槍法至少比你準吧?」王陽輝一時說不過,只好勉為其難同意茹珊跟著。
她坐在副駕駛座上,王陽輝負責開車,雨刷一來一往,不停刷去前頭擋風玻璃上的雨滴,然而她的心情如同外頭大雨,但是她保持了一貫的專業,外表冷靜像是沒有變化。儘管她不知道自己面對下一刻發生事情究竟會怎麼樣。
她一手撐著頭看著車窗外,一旁開車的王陽輝問著茹珊「妳還好吧?」她回過神來,見王陽輝擔憂神情詢問她,茹珊搖頭微笑回答:「我沒事。」
「只是剛剛在想,」母親隨手想了一個問題「我們去到美國之後,
那我們的家人
還在台灣,恐怕會被責難吧?」
「別擔心這個,我會把他們接過去的。」
「怎麼做?」
「我會有辦法的!」王陽輝手撫摸著茹珊的臉,他對她掛保證「我絕對不會讓他們留在這裡,任人指責。
妳就別操心了。」